道歉循环

女扮男装,疯批太子小侍读

第1章 不过是大梦一场

  深渊里的人总想要一束光来照亮自己,他们却忘了,未经呵护的光是会灭的。


  “小少爷?小少爷!”

  听到声音,苏岑安猛地睁开了双眼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
  视线逐渐聚拢,看着从外面小跑过来的丫鬟,苏岑安茫然的眨了眨眼,茫然的看着面前变年轻的丫鬟小柳。

  “我不是死了吗?”

  小柳听见一愣,被她的话语吓了一跳,“呸!呸呸!老天爷我们小少爷睡迷糊了,您大人有大量,千万不要和我们小少爷计较。”

  转而摸了摸苏岑安的额头,疑惑道:“没发烧呀?小少爷,大早上的您说什么胡话呢。”

  从见到小柳的那刻,苏岑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

  她明明死了呀?

  脑门上的真实的触感,身体微怔,热的?!

  难道……想到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测……

  她抬起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脸胳膊,呜呜…好疼。

  会痛、年轻的小柳、还有这熟悉的卧房……

  她这是……重生了吗?!

  苏岑安穿着寝衣,缓缓环视周围熟悉的陈设,不敢置信的从床上爬下来,

  不顾小柳惊慌失措的喊叫声,她赤着脚跌跌撞撞的推开房门。门外扑面而来的寒风打在苏岑安的脸上。

  她眉眼都在打颤,目光却直直望向外面的世界,

  冬至时节,日夜交替,飒飒冷风吹动着门前的枯树枝,昏暗的天空里飘荡着朵朵雪花,看着眼前景物,她这是又回到尚书府了。

  ”小少爷,你这是怎么了?”小柳一边将苏岑安拉回房间推搡至梳妆台,一边关上房门,略带关心的问着。

  苏岑安茫然的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,

  一头黑亮的青丝披散着,漂亮的杏眼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。

  秀气而艳丽的五官,白皙透亮的肌肤,一袭雅青色的暗纹寝衣,如仙人般雅致脱俗,而不再是病弱膏肓脸色苍白的样子。

  “小柳,现在是哪一年?”

  “小少爷,是元和七年。”

  小柳望着在发呆的小少爷,心中忍不住犯嘀咕,难不成小少爷梦魇还未醒?

  “小少爷,您没事吧?”

  苏岑安垂下眼:“没事,我可能是做了个噩梦,刚刚还没缓过神罢了。”

  所以她这是重生到十三岁那年了,苏岑安与太子和四位皇子一起骑马游玩,他因马受惊被摔下来了,告了二十来天的假,休养身体。

  昨日太子莫名派人过来传话,让她今日务必回宫……

  “小少爷,不要发呆了,天色不早了,您快点收拾。”小柳一边向苏岑安递要穿的衣服,一边催促着。

  看着不紧不慢的苏岑安,忍不住的补充道:

  “少爷,您若再不赶紧的,去东宫迟了,太子殿下又要不开心了。”

  镜前的苏岑安闻言瞳孔皱缩,身体打了个寒噤,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恐惧和怨恨

  东宫太子

  君玄

  不高兴

  她这是回到了当太子侍读的时候了。

  苏岑安本是苏尚书苏如海的外室所生的孩子,她的母亲环娘因貌美,被苏如海强抢回去,

  环娘生下她后,没多久便又被苏如海厌弃,自此母女二人便一直在阁楼里,直到苏如海的嫡子苏修远7岁那年突然病重,无法入宫。

  而家中并无差不多大年龄的孩子,于是苏如海便将目光放到了六岁的苏岑安身上。刚开始苏岑安并不愿意,但苏如海用母亲环娘的性命威胁。自此以后,苏岑安便代替苏修远成为了太子侍读,一方面为了便于了解东宫动态,为大殿下打探消息;一方面是为给未来的苏修远铺路。

  只不过苏如海的算计最后失败,大周太子殿下虽然性格暴戾,阴晴不定,但心机却又深不可测,在治理国事上,却毫不含糊,雷霆万钧,未来更是成了名副其实的暴君。

  元和十二年君玄登基,登基后除了六皇子,其余皇子不是被幽禁就是直接斩杀,并清理干净有异心的臣子。

  苏家虽未被株连九族,男丁流放,女眷被贬为奴,唯有苏岑安逃脱了,甚至因此还被传为一段佳话。

  苏岑安被封为贵妃,囚于深宫,世人都说她是祸国妖姬,苏家犯如此大事,君玄却封她为皇贵妃,甚至后宫如同虚设。

  世人羡慕她得到了帝王的宠爱,却不知她们所艳羡的皇贵妃双脚却如牢犯般被银锁链囚困于床榻间,每日如青楼妓子般等待他们的君王临幸折辱,不甚至不如她们,因为她连生死都做不了决定。

  她曾经尝试过自杀,她假装发脾气,打碎了碗,后偷偷的藏了一片碎片。待第二日君玄上朝后,她告诉宫婢自己太累了想多睡一会儿,后割腕自尽,但还是被救了回来。

  苏岑安想到那日醒来后的情景,便手脚冰凉,脸色苍白,她躺在君玄的怀里,看到了贴身伺候她的贴身宫婢跪躺在地上,手腕大动脉被割,血流了一地,奄奄一息的模样。

  君玄的手揽住她纤细的腰,将她牢牢掌控在手,然后掐着她的头,强迫她看面前的一切,

  他漆黑的桃花眼里,却泛着刻骨的暴戾和冷意:“安安,朕说过,别想寻死,你的生死,只有朕能做主!这便是你不听话的惩罚。”

  “我错了,你救救她吧。”苏岑安哭了,眼角泛起水光,哀求他,“求求你,放过他们吧,错的是我。”

  她的话还没说完,君玄冰凉的指尖便用指腹拭干她的泪水,苏岑安以为他要放过这些人了。下一刻,他,却冷冷的说,“安安,君无戏言,犯错了,就要受罚。”

  紧接着君玄抬起她的下巴,眼神温柔的,吻上她的哭红肿的双眼,苏岑安抗拒地侧过头。

  君玄只是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,然后晦暗的目光定定盯着她,声音却极尽温柔“安安,想不想母亲。”

  苏岑安听着他的话,不自觉地警惕起来,“你想做什么?!”

  君玄听了她的话,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,晦涩不明的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,心里的暴虐欲望悄然升起。

  语气阴森地说道,“都说母子连心,以后,安安哪里磕了、碰了、伤了,那么我便让你的母亲来加倍陪你,可好!”

  苏岑安一瞬间泄了气,瘫坐在君玄的怀里,浑身犹如坠入冰河般,绝望,除了默默的流泪,求饶认错,苏岑安什么也做不了。

  那一天苏岑安彻底的死了,她不再求君玄放了自己,不再求他别关她,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宫殿里,她像君玄的提线木偶般的活着。

第2章 安心自在,岑为清风

  没过几年她便病了,君玄为她找了很多名医,用尽各种名贵补药,但她却日渐孱弱,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。

  御医说是皇贵妃娘娘郁结于心,心绪难平,心病还需心药医,若她一直没有求生欲,就是用再好的药,再好的医术都无法治好她。

  后来君玄求了一道士:道士为她固魂,用秘术为她续命,道士与司徒告诉君玄所有的术法,都需要她有一颗求生的心,方可有效。

  翌日,君玄告诉她,她要好好的活着,她的母亲才能好好的活着。伺候她的人才能好好的活着,这数千条人命都在她一念之间。她答应了君玄自己会听话,会好好活着。

  她醒着无事可干的时候,经常会想他人的性命与我何关,她只在乎母亲而已。这世间唯一真心爱她的人罢了。

  她回顾她这坎坷的一生,最快乐的岁月是幼时与阿娘住在阁楼中给自己说故事,偶尔阿娘会带着自己偷溜出苏府,去看河灯,吃糖葫芦,简单而快乐。

  有时她也会想阿娘那么爱自己,一定不忍心看到她的安安如此苟活于世,不如一死了之。可随即又想到,幼时阿娘被苏如海的人带走前,最后对自己说的:安安,你要记住人生再苦,再难,都要活着。只有活下来才会有希望。娘亲,希望我的安安能好好的活着,答应娘亲。”

  阿娘说再苦都要活着,阿娘,这般没希望的活着,又有什么意义呢?

  她病的没有如此重时,君玄心情好的时候,会带她出宫远远的坐在马车里看看母亲。母亲活的很好,会与客栈的小厮吃着茶点唠嗑,在阳光下坐在廊间,一边绣花一边与隔壁大娘说笑。君玄曾问她要不要见见阿娘,她摇了摇头,这样就很好。若阿娘知道她如此活着,还如何能像现在这般快乐呢?

  母亲的一生多苦,如今能在宫外自由的活着多好。她何必如此自私,见或不见又哪里重要,只要她好便是。

  之后君玄允许她在宫婢的陪同出宫殿了,但她再也没主动出去过了,而她的病也越发严重,醒着的时间也越发短了。

  某一天,昏迷中的她偶然听到君玄与小李公公的谈话:“陛下,今天是皇贵妃母亲的忌日,但娘娘现在的状态,您看您今年是否还要去烧柱香。”

  君玄沉默了许久,突然出声道:“去安排一下。”

 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,她身体虽昏迷着,但意识却先醒了,她听到她的母亲去了。今年的忌日,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?去年不对前年开始,君玄不再会带她偷偷的见她的母亲了。她讽刺地想大笑起来……那她这几年苟活着,是为了什么呢?!那一刻维系她活着的最后一根线断了,她想这样的一生终于够了。

  最后的意识里,她想。

  若有来世,她不愿再为人,她想做一颗蒲公英,可以自由自在的飘洒在世间。

  像母亲为她取的名字一样:

  安心自在,岑为清风。

  

  苏岑安这辈子不愿再重蹈覆辙,她不愿意被太子囚于深宫折磨,也不愿再受苏如海的威胁。

  但她的母亲被藏起来了,至今下落未明,前世君玄找到母亲,并未告知自己母亲具体被藏于何处,她只知道在远郊,她必须先救出母亲,再脱离京城。

  这一世她只想自由自在的活一次!她再不愿做那笼中鸟。

  苏岑安抿了抿唇,眼神坚定,从现在起自己要开始为自己的自由谋划了。

  穿戴好后,小柳帮她检查了一下,进宫带的物品,然后瞧了眼少女苍白的脸色,有些担忧道“小少爷,东西都带好了,您身体没事吧?”

  苏岑安笑了笑:“没事,昨夜做了一宿梦,有些疲惫罢了。”

  “小柳,我们出发吧。”

  “好的。”

  马车里,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入宫要小心谨慎,宫中人的心眼都比天大,一定不能露出马脚。

  很快,苏岑安便到了东宫,刚出马车便看到了,站在宫门口小李公公,小李公公一瞧见了他,便带笑寒暄道:“苏公子,您可算来了。”

  苏岑安笑着与他打招呼:“劳烦公公,久等了。”

  小李公公笑眯的看着她,心中感慨苏尚书那个老狐狸倒是生了个清雅出尘的好儿子,道:“苏公子,半月未见又变俊俏了。”

  苏岑安今日穿了件雅灰色交颈长衫,腰间束带上是绣工简约兰花花纹,体态轻盈,身姿纤细有致,她又生了张秀气精致的脸蛋,眉目冷清,清雅出尘,站在那如同误入凡尘的仙人。

  “谬赞了。”

  然后微弯着腰,恭敬道:“苏公子,殿下在里间等您一起用膳呢。”

  苏岑安把小柳拿过来的裘衣系好,往身上拢了拢,冲他微微颔首:“走吧。”

  她往内阁走,快到殿前遇到了算负责御前伺茶的小凳子,李公公的干儿子。

  小凳子打小就跟着伺候太子殿下,说是奴才,但太子一直将他当半个朋友。因此与苏岑安也是一起长大的,上辈子被囚的病重的时候,他曾多次劝君玄放自己离开。

  “苏公子您可算来了。”

  小凳子走近苏岑安身边,压低了嗓子,小声和她通气,“今儿殿下下朝被圣上单独召见后,回来后脸色不大好看,刚刚打罚了殿前伺候的一批奴才。苏公子,进去后可要小心,误惹怒殿下。”

  “多谢提醒,不知小凳子可知殿下今日叫我过来为何事?”

  刚说到这里,却听到吱呀一声,雕花木门从里面拉开。

  小凳子赶紧道,“奴才可不敢妄自揣测殿下。”

  门里伺候的奴才见苏岑安来了,立刻向内室通报,并迎了上来。

  小凳子低声说了句,“殿下心情再不好,您只要顺着殿下意,便没什么。”

  看着还不动的少年,他轻轻撞了苏岑安的胳膊,提醒着苏岑安快进去。

  两人一前一后,两人一前一后,踏进那座辉煌的主殿,苏岑安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。

  走进去里面,苏岑安见到君玄坐在餐桌前,先她一步过来的小李公公正尽心尽责的为他沏茶。

  苏岑安按照惯例,撩起官服衣摆,躬身,行礼。

  “臣,苏修远,拜见殿下。”

  然而,餐桌上的男人却如同未听见、未看见她来一般,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,男人撂下手中的书。

  过了好一会,苏岑安感觉自己的腰快麻了的时候,男子才缓缓抬头,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前方行礼的人,淡淡道了一声:“苏公子来了,本殿下竟然没看到,这帮奴才,怎么也不提醒本殿下。免礼,赐座。”

  苏岑安心里咯噔一下,君玄每次阴阳怪气的叫自己苏公子,必定会难为自己一番。

  她心里多了警惕,但面上依然平静如水,规规矩矩地坐下。

  “传膳。”

  君玄的定定的看着她,口中却只是下令传膳。

  这般注视,无形之中给她一种强大的压迫感。

  苏岑安看着桌子上摆满了的佳肴,真是丰盛的早膳,眼神微沉。

  他应该不会是仅仅为了一餐饭,将自己叫过来的。

  君玄他想做什么?

  装着满肚子的郁闷,苏岑安慢吞吞地挪到君玄身边坐下

第3章前世被囚深宫

  “太子殿下……?”她看着喝着茶的君玄,微微喘吸了口气,然后就谨慎问了句,“臣是否哪里惹您不快了?还请殿下明示。”

  那道仿佛晦暗不明的视线收了回去,君玄漫不经心的捡了块排骨放入苏岑安的碗中,

  “伤可养好了?”君玄侧眸看着她,低沉着声音问道。

  苏岑安身体紧绷着,她手指也紧紧攥着衣袖,思绪一下回转到前世这个时候,

  脸色白了白,前世她摔下马后,只是轻微扭伤,几日后便痊愈,但苏岑安为了多得几日闲,假装病的很重撒谎告假一月。

  后来得知自己和沁姐姐相约去远郊游玩,被君玄的近身侍卫江树看见了。

  前世君玄宣自己进宫也是问了“伤可养好了?”自己是怎么回答的,她说臣的身体快好了。

  后君玄也没说什么话,却小心眼的派御医为她开了好多药,命人每日看着她一日三餐的喝浓浓一大碗的苦药,这还没完,每日为腿部针灸治疗。不管她如何表明自己身体已无碍,整整一月有余。

  苏岑安低垂着眼睛压下眼底的不安,然后干脆利落地跪下,皱了皱眉头,然后铿锵有力地开口:“殿下,臣有罪,臣的腿伤早已康复,但臣却为偷闲而告假多日。请殿下责罚。”

  苏岑安说完用余光瞥了一眼君玄,结果发现已经端起茶杯,漫不经心地品茶。

  不知道隔了多久,君玄终于把茶杯给放下了,他气息冷峻,面色犹如被一层薄冰覆上一样。

  “其余人等,滚出去。”

  他睨着苏岑安,然后似笑非笑地说:“本宫记得你,曾和你说过,本宫最讨厌欺骗。”君玄指腹轻轻敲了敲茶杯,嘴角泛着幽冷渗人的笑:“你可还曾记得,你答应过本宫什么?”

  苏岑安的心微微一沉,

  她想起了刚入宫做侍读,那时候的君玄虽有些乖张易怒,但还不像现如今这般性格阴森可怖。他并不喜欢她,甚至可以说厌恶,于是总是欺负她。而她因女扮男装本就是欺君之罪,加上苏如海的威逼,七八岁的小孩在爹不疼娘失踪,每日如履薄冰的活着。

  君玄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任务而已,但毕竟年龄相仿,相伴两年,人非草木,她对他总是有些感情的。

  那年她八岁,君玄十岁,皇后去世,她看着一身白衣的君玄不吃不喝的蹲坐在皇后寝宫里,她想起了她的娘亲,想起了这两年如履薄冰的生活。

 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去靠近他,她坐在君玄的身侧,轻轻的搂住了君玄的身子,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,柔声说:“殿下,您这样不吃不喝皇后娘娘在天上看见会心疼的。”

  “难过就哭出来吧,哭完了心里便会好很多。”

  那天最后君玄也没有流一滴眼泪,只是最后的君玄说他饿了,想吃东西,又不允许别人知道。

  东宫的小厨房,小苏岑安站在小凳子上为小君玄下了一碗青菜鸡蛋面,吃完面后小君玄认真的看着苏岑安告诉苏岑安,他这辈子最恨欺骗背叛。并让苏岑安起誓永不欺骗与背叛。

  此后君玄性格大变,变得越发乖张、暴戾。虽对她宽厚了很多,但不知何时起对她的掌控欲也日渐增多。

  明明是内殿里很是暖和,但是苏岑安的心却如坠冰窟。

  苏岑安脸色一变:“臣说,臣永不欺瞒背叛殿下,如违此誓,必招天谴!。”紧接着语气坚定地说道:

  “臣绝不敢背叛殿下,殿下了解臣,臣虽为尚书之子,殿下的侍读,但臣向来懒散惯了,不喜欢这权利纷争,只想做个闲人。此次受伤告假,仅仅是因为天冷,懒得动,才借机多告了些天假。臣对殿下绝无二心,还请殿下明鉴。”

  “哦?天冷、懒得动!却不妨碍安安相邀美人游玩。”君玄凉淡抬眸,诡谲的眼神就这样盯着苏岑安紧张的小脸。

  苏岑安听到君玄叫她安安,便知他心中的火灭了,于是便开口解释道:“您说的可是那日与沁姐姐在郊外游园,若是他人之约,臣可能会拒,但沁姐姐那日相邀实不好相拒。您也知道臣一直将沁姐姐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待,沁姐姐那日邀约一为介绍她喜爱之人,二为请求臣帮忙。沁姐姐是商户妾室所生,在家中不受宠,婚事更是自己做不了主的,于是便希望臣能帮忙一二。”

  一边说着,一边从宽大袖中取出沁姐姐送来求助的信,双手呈上。上马车前小厮递过来的,在马车上看完信后便顺手放于袖中,没想到却在这时帮了自己一个大忙

  “起来吧,下不为例。”君玄听到她的话,冷哼了一声,却并未接过苏岑安呈上来的信件。

  君玄轻看着拘谨端坐于身侧的苏岑安,他轻笑了声:“安安,如此紧张做什么,本宫何时怪罪于你了。”

  说着他为苏岑安盛了一碗酒酿元宵:“记得你爱喝,趁热喝暖暖身体。”

  “多谢殿下。”苏岑安低下头安静的喝着碗里酒酿元宵。

  “无外人的时候,安安怎么还一口一个殿下。出宫二十来天,安安与我生疏了许多呀。”君玄语气平淡,仿若寻常人家唠家常般,但桃花眼里却泛着淡淡的冷光。

  “我这一进来你就在发火,我哪敢呀?”苏岑安听到这里,神色微变,但转瞬她闷声对他说:“这一跪,我吓都吓死了。”

  她想起幼时曾高烧不退,昏昏沉沉的在睡梦中喊着“爹爹,安安听话。你把娘亲还给安安吧。娘亲,安安好想你。”君玄听见后问:“安安是苏修远的乳名吗?”苏岑安告诉君玄这是她母亲为她起的小名,但父亲觉得这个名字不大气,便不再用了。

  君玄却说以后他便喊她安安,但她毕竟现在是男孩子被叫做安安,安安觉得太有失颜面了,于是君玄退一步说只私下叫她安安。而君玄嫌太子殿下太生疏,便要求她叫自己阿玄。

  被囚深宫太久,除了床榻之上被逼叫他阿玄,自己已太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。

第4章君玄的掌控欲

  君玄眼中冷意逐渐淡下,薄唇却勾起了浅淡笑意,“现在知道害怕了,安安撒谎惹我担忧的时候,怎就没想过我会找你算账。”

  苏岑安举起筷子,实话实话道:“当时不是没过脑子吗?况且这大冷天的,谁不想带薪休假呀。打工人的艰辛,你不懂。”

  听到这话,君玄好笑的打趣道,“苏尚书要是知道你这想法,估计要被你气死。”

  苏岑安嘴里啃着鸡翅,然后满不在乎地:“这要能气死他,我早就做了。”

  苏岑安轻轻咳了咳嗓子:“我们不说他了,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他。”

  君玄嘴角一扯,心想你不喜他正合我意,拿起帕子,抬手帮她将嘴上的油渍擦去:“不提他,就是。不过安安,别人孤不知,但你在孤这,哪一次不是偷懒摸鱼的。以后若是有什么你就直接与我说。”

  苏岑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不大信的说道:“我若说直接和殿下说,最近天太冷了,想休息几天,殿下会允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你要是嫌天冷,回东宫来住吧,你以前住的寝殿,一直有人打扫。”说着他又夹了块点心放进了苏岑安的碗中

  苏岑安摇了摇头:“阿玄,我今年13岁了,已经不适合留在宫中了。”

  “孤看谁敢说什么?”

  君玄诱哄道:“只要你愿意,没人敢说一句。况且你若愿搬回来,早上再也不用天未亮便起,收拾进宫,也不用再看苏尚书的脸色。”

  这话说得苏岑安心里一突,为了能够搬出去,去年的自己是费了多大力气,答应了多少条件,才如愿。况且搬到你眼皮底下,自己想逃离京城,不是在给自己增加难度吗!!但她掩住眼里的情绪,面色不变,扬起笑意,端起茶杯轻轻吹凉:“阿玄,若真为我好,不如免了,我每日早晨进宫陪读,反正你现在都要上朝,每日早上我过来也没什么事。不如下午再过来与你一起去太傅那学习。”

  君玄往她的雅灰色外衫瞧了一眼,不置可否。:“安安,是在怪我没给你一官半职吗。”说着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些:“户部如何,差事清闲,符合安安说的上班可摸鱼,还能陪孤去上早朝。”

  苏岑安惊的眼睛一瞪,前世没有这一出呀!“求放过,我可不想有什么官职。”有了官职以后离开更加麻烦。

  “那安安每日早晨进宫闲无聊可怎么办?”

  “不无聊。”

  两人边吃边聊,一顿早餐用了整半个时辰。君玄用膳的动作优雅而慢条斯理,苏岑安跟着吃了点零嘴,停筷时感觉肠胃都撑满了。

  小李公公察言观色,发觉两位主子都吃好了后,立刻命人撤菜,为两人沏茶,饭后,漱口。

  苏岑安刚放下茶盏,却看见一个宫奴又端上了个瓷盅,本以为是给君玄的,未料是给自己的。

  盖子一打开,闻到那股刺鼻的大姜味道,她忍不住皱起了眉。

  “姜参汤?”

  小李公公热情的介绍道,“这是早上刚煮出来的,天寒,太子殿下说您畏寒,今日又吹了冷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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